杂食 慎关

【双花】中二与中二的简单相加(张佳乐生贺24h)

乐乐生日快乐啊!送给你充满爱意的生贺24连发!零点第一棒是我,我是被拉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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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佳乐记得那是夏末的一个出奇安静的黄昏,冷红的夕阳和微凉的空气硬是给这座潮湿的小城添了点秋天的萧索,孙哲平像往常一样推开门走进宿舍,张佳乐看到他被绷带包裹着的左手时感觉心脏被狠狠地揪了一下,说话的声音都比平日里拔高了点:“很严重吗?还在疼?能动吗?”

“能动的啊,”孙哲平抬手活动了一下手指,目光里有一丝黯然,“医生说至少不会影响日常生活。”

“那你缠着绷带是……”

“哦那个啊,”孙哲平说,“………………我就趁机装个逼。”

“……”

 

张佳乐想:不愧是孙哲平。

 

 

大约是第三赛季开始不久,张佳乐和孙哲平房间的灯泡突然坏了,维修部的人又恰好不在,孙哲平那年还没长到一米八,踩着凳子徒劳地伸手够了一下,又悻悻地下来。张佳乐叼着冰棍含混不清地说,“我记得楼下储物间里有梯子来着,要么我们去搬上来。”孙哲平皱眉看着天花板上忽明忽暗的灯泡,叹了口气,“行吧。”

储物间里面有一股长久未通过风的陈旧气味,但是并不难闻。两个人推开门走进去,里面黑漆漆的,也不知道电灯开关在什么位置,张佳乐正准备去摸墙,就看到站在他身边的孙哲平特别自然特别流畅地向前方抬起了右手。

孙哲平说:“Let there be light. ”

他刻意压低了声音,厚重的声线里还带着一点属于年轻人的干净清澈,英语口音很正,念起来特别好听。

张佳乐在脑子里回味了两秒,然后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地笑到了地上。

张佳乐:“孙哲平你在干嘛?”

孙哲平:“诶?等等,下意识就……我靠!”

张佳乐边笑边说:“孙哲平,我真是看错了你……”

孙哲平为了形象,必须解释,“是我最近在打的一个叫吟诵者的游戏……特别变态,第一人称视角,还必须要把魔法对着麦克风大声念出来才能玩,念着念着就习惯了。”他摸索着开了灯,白了还蹲在地上的张佳乐一眼,“有这么好笑吗?”

“你念完咒语发现魔法无效的那个瞬间,是不是心都凉了,大魔法师?”

“呸。”

“不对,你不是擅长物理攻击吗,怎么你要转职吗,我去给你买个魔道学者的号玩玩?你要起什么名字,还带花字吗?我想想啊。”张佳乐的思维一灵活起来就不知道发散到了哪里去,“叫辣手摧花?”

孙哲平不理他,大步走进去搬了梯子,绕过他出去了。

 

修好灯泡之后,张佳乐也跟风下载了吟诵者。

孙哲平自知这个游戏中二,一直以来玩儿得还算隐蔽,大多是在张佳乐不在宿舍的时候才偷偷玩一会儿,享受一下独自一人在空旷的房间里大声念咒语的羞耻感。而张佳乐自认为自己再怎么中二也不会比孙哲平试图用魔法开储物室的灯这种行为更傻逼了,所以在孙哲平面前玩儿得更是毫不避讳,房间里每天都充斥着张佳乐发音不怎么标准的,撕心裂肺的念咒声。

张佳乐英语不好——他其实当年上学时各科成绩都不怎么好。短短的几句咒语他也总是弄错,常常在被怪逼到绝路的时候慌张地乱喊一气,某一次他在连喊了三遍错误咒语之后慌不择路口不择言地怒吼一声“僵直弹!!!”之后,孙哲平总算是看不下去,走过去替他念了句咒语,觉得世界上简直没有比试图用嘴发射僵直弹的张佳乐更傻逼的魔法师了。

“妈的,”脱离了险境的张佳乐抹了一把额头并不存在的汗水,从抽屉里掏出了一个小本本,“刚才那句是什么来着,你等我抄下来。”

孙哲平看了看张佳乐手里的那个本,顿时就没脾气了。

其实他们两个打起游戏来都是比较随性的人,很多操作都是凭着感觉临场发挥,不看录像复盘根本想不起来自己干了什么。在成为组合的最初,两个人的磨合并不太顺利,他们职业不同,对游戏的理解自然也很不一样,加上手法迥异,连性格也似乎截然相反,与张佳乐的合作,孙哲平一开始也只是在脑海中有个模糊而大胆的构想,却也并没有清晰的思路来实现它。是张佳乐用前所未有的认真态度做了功课,摸索寻找着能让两个人配合得最完美的打法,在一次次实战中将总结整理进越来越厚的笔记本,他们才变成了现在的他们。

“我觉得应该给我们的组合起个名字,”张佳乐不止一次地提过这个打算,“讲起来特别有逼格的那种,然后我还可以写在本子扉页。”

“不就叫双花呗,你之前自己起的。”

“不好吧。”张佳乐犹豫了一下,“这个不像组合名像个cp名,你懂我的意思吗。”

“是吗?”孙哲平心不在焉地说,“不知道,随便吧,我读书少。”

张佳乐心说妈的我读书也少,这件事也就这么暂时不了了之。后来还是媒体给他们的打法起了繁花血景这个名字,报道出来当天张佳乐捧着电竞时代无声地尖叫,然后飞奔回宿舍翻出笔记本把这个别人给的组合名字用醒目的记号笔写在扉页。

“将来等我们退役了,可以把这个本子留在战队,让我们的后代瞻仰学习。”

孙哲平随口槽了一句张佳乐的迷之用词,“后代是什么玩意儿啊你讲清楚。”

“唔,”张佳乐还沉浸在这个特别有逼格的组合名字给他带来的精神高潮的余韵里,“就是我们的子孙。”

“更不对了好吧!?”

“不对吗,”张佳乐说,“你不是喜欢这样说吗,我听说你们北京人吵架的时候就喜欢说对方是你孙子。”

“……”孙哲平无法反驳,“好的吧张爷爷。”

“那就这么说定了孙爷爷。”

 

张佳乐的游戏涉猎范围特别广泛,基本上他听说过的游戏都要亲自玩上一把,那个扉页上写着繁花血景的本子也渐渐被他随手写满了乱七八糟的各种垃圾游戏的笔记。孙哲平一开始还闲着没事就去翻翻看他最近又在玩什么,在张佳乐连续很长一段时间都只往本子上写“碎花x30 稀有金属x12 丝绸x21 日月精华x10 染料x39”“竖向消除中央碎片(大)绿属性HP提升30%”之类的玩意儿之后,就几乎再也没打开过它。

就这黑历史你还想给你的子孙看?

但是此时的张佳乐毫无自觉地继续往本子上添加新的黑历史,在把所有咒语都抄下来又熟读并背诵之后,心里舒坦了的张佳乐伸了个懒腰看了看表。

“都这么晚了?”他惊讶,“你洗澡没?”

“我洗了,”孙哲平说,“你还不去?再晚就没有热水了。”

“好吧我去了。”张佳乐赶紧关了电脑,随手抱起团成一团的换洗衣物就跑进浴室,回身关门的前一刻用手比了一把手枪对着孙哲平大喊了一声:“浮空弹!!”

孙哲平相当配合,意思意思地把双手在身侧扑棱了两下象征自己在浮空,然后随手抄起一根筷子就朝张佳乐劈过去,“崩山击!!!”

张佳乐看着那根筷子嗤笑了一声,砰地关上了浴室门。

 

这一天两个人玩到太晚,第二天张佳乐就赖了床,梦里他还在渺无人烟的无尽荒漠中奔跑,慌乱而徒劳地喊出并没有什么卵用的咒语。身为战队队长纵然再不想起床也不得不以身作则保持良好作息习惯的孙哲平看了连梦话都在念咒语的张佳乐一眼,无奈地先出门替他去食堂买早饭。回来时看到张佳乐已经醒过来了,正一脸生无可恋地缩在被子里愣神。

孙哲平问他:“逃出来了吗?”

张佳乐全身都抖了一下,“没有,被怪埋了,尸骨无存。”

孙哲平:“啧啧。”

张佳乐这一次受到的精神伤害十分持久,一直到两个人穿戴整齐来到训练室时他还是有点精神恍惚,打开训练软件后还设置错了数值,没一会儿就被接连不断毫无规律可循的攻击逼得手忙脚乱。

其他队员们只听到张佳乐敲击键盘的声音如同疾风骤雨一般越来越快,最后在一阵歇斯底里的脸滚键盘之后,被逼到绝境的张佳乐情不自禁地大喊了一声:“爆缩式手雷!!!”

训练室里一片寂静,队员们惊恐地看着他们试图用嘴发射手雷的副队长,而张佳乐喊完这一句之后,训练程序里的自己刚好也耗尽最后一滴血挂掉了,这让他连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地继续埋头敲键盘都不能。

万籁俱寂中,孙哲平在旁边跟着喊了一声:“怒血狂涛!!!”

孙哲平嗓门比张佳乐大多了,其他队员直接被他吓得一抖,包括张佳乐。

这他妈就很尴尬了,队里某个用剑客的队员犹犹豫豫地接了一句:“……银……银光落刃?”

张佳乐抖完之后又把头缩回电脑后面笑得差点断气,孙哲平在一边瞪着他,脸有点红,眼神有点愠怒,带着一种豁出去了的表情。张佳乐无话可说,在狂笑中勉勉强强用手肘撑着桌面,朝孙哲平比了两个赞。他觉得自己从没像这个时候一样深爱着孙哲平。

 

 

张佳乐想:不愧是孙哲平。

 

这个逼装的,张佳乐觉得可以给他打82分。他看着孙哲平手上的绷带,心里一时间杂乱无章地想起了很多事,从草率而郑重的结盟、不得要领的呼应配合、简陋狭窄的双人宿舍、别人给起的组合名称,到大约是与现在同样温度的夏天,他嘴里咬着一块钱一根的廉价冰棍儿,寝室里的灯光忽明忽灭,还有踩着凳子、踮起脚尖、拼命抬高手臂、个子还没长到一米八的少年。

浓重而激烈的情感轰鸣着冲破理智的阀门,瞬间灌满他的脑海。

他无从宣泄,手足无措,只能拼命抱紧站在面前的男人,在让人窒息的记忆洪流中亲吻他。孙哲平比他先一步意识到他究竟做了什么,他瞪着他,脸有点红,眼神有点愠怒,带着一种豁出去了的表情,却一如既往不假思索地回应了他。

世界是黑暗的,这个人身处绝境,自顾不暇,伤痕累累,可是他手心里始终燃烧着这团光亮,从未熄灭。从十八岁,到二十一岁,到未来无法预见的很多很多年,他没放下过这团光亮,也没松开过张佳乐。

得救了,真他妈走运。张佳乐想。无尽的荒漠中渺无人烟,却有人在他耳边低声念道:“Let there be light. ”

 

于是就有了光。

 

-end-

(我为什么要在张佳乐的生日贺文里歌颂孙哲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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