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食 慎关

【周翔】吃药!

输掉的群作业。

挑了个最好写的先发了,慢慢还、慢慢还……

虽然名字叫《吃药》但其实好像是个戒药的故事……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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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调的运作声单调得让人烦躁,孙翔缩在被子里数羊。

五十只羊、五十一只羊、五十二只羊、五十三只翔、五十四只羊……

空调突然转到制冷模式,噪声比先前更大了一点儿。本来意识已经有点模糊了的孙翔在黑暗的房间里一个激灵清醒过来。自己之前好像是睡着了,又好像是没睡着。独自一人在深夜清醒着的无措感再一次席卷而来,他懒得看表,只是烦闷地翻了个身。

 

戒安眠药的第一个夜晚。孙翔心慌慌,心慌慌。

 

第二天训练,周泽楷的视线在他挂着两个黑眼眶的脸上多停留了一会儿,皱皱眉。

“没吃药?”他问。

孙翔心说怎么听着这么像骂人呢。

“没吃。”他郁闷地回答,“盯着你们那破天花板盯到四点。”

“……”周泽楷深思片刻,“……困就趴会儿。”

“……”趴键盘上吗!?毫无可行性!孙翔很气。

 

轮回的单人宿舍很小,小到两盏壁灯就足以照亮他的床和小小的电脑桌。孙翔盯着空白的天花板,总觉得少了点什么。没有吊灯的墙壁干净得让人没法聚焦,只能无所适从地让视线来回游离着。

敲门声响了两下,他赶紧就翻身从床上下来,光着脚就去开门了。

周泽楷端着个杯子站在门口。

“都叫你不用来了。”孙翔别别扭扭哼哼唧唧,还是侧身让出空隙叫周泽楷进来,“你来了能有什么用,还能哄我睡觉不成啊?”

“吃药了吗?”周泽楷问。

“没吃。”

“好。”

“什么东西?”孙翔伸头往他手里的杯子里看,“……牛奶!我不喝!”

“加了蜂蜜。”

“你哄小孩儿呢!”孙翔气,又去扒他的另外一只手,“这是啥?”

“谷维片。”

“…………………………”孙翔无言以对,“………………你哄小孩儿呢!!!”

周泽楷拿着牛奶和维生素片不说话。

“……”孙翔没辙,“我喝就是了。”

牛奶甜到喉咙微微发痒,圆形的药片儿因为吞咽姿势不正确卡在喉咙深处慢吞吞地下滑。孙翔拿着杯子又给自己倒了杯水,三口两口喝到肚子发胀,才想起来,“这是你的杯子?”

“嗯。”

“你……”孙翔不知道说什么好。喝奶的时候他还把杯沿上留下的白色奶边儿给舔了。现在回想起来那杯奶也太甜了,喝了水舌尖还是麻痒的。他觉得自己的脸有点发烫,飞快地把杯子塞回周泽楷手里钻到被子里去,“好了我睡了,你走吧。”

周泽楷说:“我陪你。”

孙翔想了想,毛骨悚然。

“靠!”他大幅度摆手,“谁要你陪啊!……我又不是小孩!”

周泽楷一晚上听他强调了三次自己不是小孩也是很心累,看他不乐意就带上门离开了。

孙翔抱着枕头缩在床上舔嘴唇。这么一闹热牛奶带来的那一点点暖洋洋的睡意全都没了,他想着那个被他舔了边儿的杯子,觉得自己比周泽楷来之前更加心烦意乱。

 

戒安眠药的第二个夜晚。孙翔心烦烦,心烦烦。

 

再看到孙翔比前一天更浓重的黑眼圈儿时,周泽楷的表情变得有点儿可怕。

当晚送完维生素片和热牛奶,周泽楷赖着不走了。

孙翔气得在床上打滚,“你出不出去!你出不出去!我喊人了啊!”

周泽楷看着他,脸上写着:你喊?

“……”

孙翔拿脚踹他。

“你睡不好,”周泽楷拿出了队长的威严,“影响训练。”

“……”孙翔没辙了。

周泽楷把床头灯扭到最昏暗,一言不发地坐在他床边盯着他看。孙翔压力超级大,抱着被子转过身背对着他。

小时候孙翔睡不着,他妈妈也这样坐在床边陪过她。但是通常妈妈守着守着就会自己先睡着,不甘寂寞的孙翔哪怕事实上已经很困了,也还要一遍遍吵着他妈说“妈妈我还是没睡着。”来博取同情。

孙翔躺了几分钟,意识慢慢就开始模糊。过了一会儿他犯病了:“周泽楷。”他迷迷糊糊地说,“我还是睡不着。”

“……”周泽楷说,“拍拍你?”

孙翔又醒了,“拍你妹啊!!!!!!!!!!!!!!!!!!!!!!!!!!!!!!!!!!!!!!”

 

戒安眠药的第三个夜晚……孙翔心好塞。心好塞。

 

失眠是从第七赛季开始。表面上的张狂和恃才傲物,其实掩盖着突如其来的重担带来的巨大压力。孙翔从没意识到自己和药物的关系已经达到了“依赖”这样的层面,或者说把自己逼到绝路的他,也没有时间顾虑这样的问题。

到后来睡前没有药就会心慌烦闷、失眠到后半夜,每天早晨都要靠刘皓的叫门才能醒过来,哪怕睡了觉精神状态还是不怎么样。孙翔才突然意识到,绝对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队长。”来到轮回的第一天,他郑重其事地把手里的小瓶塞进周泽楷手里,“队长,这个交给你保管,我要戒药。”

“……”周泽楷觉得心累累的。

 

戒安眠药的第四个夜晚。周泽楷非常坚决地在孙翔喝完奶之后再次留在他房间里看着他睡觉。抗议未果的孙翔虽然心很塞,但是没有塞多久就睡着了。

 

“!?!?!?!?!?!?!”第二天早晨他摇醒了没撑住歪在他床上睡了一宿的周泽楷,“周泽楷你真是有奇效!!!!!!!!!!!!!!!!!!!!!!”

想撒起床气的枪王冷静了一下,把他扒拉到一边。

 

就这样愉快地过了一个月之后。

 

“周泽楷。”孙翔缩在床上说,“你不要进来。”

“?”端着热牛奶和维生素片的周泽楷保持着拿胳膊肘推门的姿势,不太理解。

“那个药,我肯定是已经戒了……”孙翔说,“我…………我现在得戒你!”

“……”周泽楷呆滞了两秒。

“你说!”孙翔红着脸从他手里把牛奶抢过来,“哪有个大男人每天都要别人陪着才能睡着的!这比安眠药可怕多了吧?!我又不是小孩子!?”

“是吗?”周泽楷说。

“没必要。”周泽楷把孙翔推上床。

“挺好的。”周泽楷把人压在枕头上,低头在他嘴角飞快地吻了一下。

 

“………………————————————!!!!!!!”

孙翔觉得自己让人坑了。

此时此刻,孙翔无比地想吃药。

 

 

戒安眠药的第三十个夜晚,戒周泽楷(未遂)的第一个夜晚。

孙翔的心,怦怦怦怦——❤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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